在很久很久以前,應該是西元前九世紀,很愛運動的希臘人便創立了奧林匹克運動會,各個城邦都推出最優秀的運動員參加各項比賽,公平的競逐冠軍。每逢奧運,城邦之間要和諧友愛,連戰爭都必需停下來,奧運會是屬于神,也奉獻于神的大事,各種冠軍出爐,都被戴上象徵和平與神的祝福的桂冠;為了彰顯他們的名聲,還會為他們製作雕像。這個有意義的‘國際性’活動,一直到紀元四世紀才被羅馬帝國強制停止舉辦,但是到了十九世紀末,由於法國的皮埃.古柏丁男爵的登高一呼,獲得了各國的支持,就在1896年的四月,假希臘的首都雅典,來自13個國家的三百多位選手參加了第一屆的現代奧林匹克運動會,到今天已經是一百一十六年,第三十屆奧運會,於今年的7月28日到8月12日在倫敦舉行了。
我國參加現代奧運會的歷史並不算短,遠在1932年就有劉長春在第十屆洛杉機奧運參加了一百米、二百米的短跑,他乘船赴會,在海上漂泊了一個月,剛到的第二天即出賽,成績自然不會理想,從此,我國選手直到1960年的羅馬,和1968年的墨西哥城兩次奧運,才分別由美國訓練的楊傳廣與紀政獲得一銀一銅兩面獎牌,勉強算是交出了一點成績,真正的金牌是1992年巴塞隆那奧運會陳怡安和秦玉芳兩位女將奪下的正式項目(以前為表演項目)跆拳冠軍,以後的奧運中,我國的希望也多放在跆拳與舉重兩項目上,聊堪自慰的是都還不至掛零,讓那些主持體育行政的官員每次都還勉強交差。
今年的第三十屆奧運會開幕以前,無論是體委會、全國體協、或是單項運動協會,都「奮勇預告」將會有優異的成績告慰故鄉父老,又派出了軍容壯盛的四十三位選手,除了上述的跆拳道和舉重都宣稱會奪金以外,連自由車、射箭、女網甚至馬拉松都預告了會有驚人的表現,楊淑君、魏辰洋等選手的名字全國傳頌,其派勢幾乎是“金牌寄放在倫敦,只待去領回來即可”的樣子,等到開幕了,我們選手的表現除了女子舉重的許淑淨在第四天搶下一塊銀牌以外,其他都如吳念真所說‘看什麼、輸什麼’!蠻好笑的是許淑淨奪牌的次日,我國選手一無進帳,某大報居然在頭版說那一天是我國的‘奧運黑暗日’,這一黑,就天天黑,黑了十幾天。所有該輸的都輸了,不該輸的也都輸了,原因不一而足,從‘比賽經驗不足’ ,‘演出意外走樣’到‘選手身體不適’,‘風向攪局害得箭射不準’,選手們也紛紛自我緩頰說是‘已開展了眼界’,‘增加了見識’...為自己找台階下,幸虧最後由賽前名不見經傳的曾櫟騁再拼得了一面銅牌,才以全世界第六十五名的成績黯然返國,然後互相批評,嚴厲指責...。
讓我們冷靜的想一想:首先看看我國的運動風氣如何?殿堂之上袞袞諸公主其事者無法面對國人並不‘享受’運動帶來的刺激挑戰,也不‘欣賞’各項運動之美的事實。除了少數職業運動項目和選手以外,我們對運動的支持與欣賞推廣成果極差。其次,國人鍛鍊身體的習慣也沒有養成,「四體不勤」的結果是成為亞洲最不喜運動的社會,這也是經過調查不爭的事實。我們笑大陸專門功利的訓練少數選手一心奪牌,其實我們不也是一樣?少數樣板性的選手平常無人聞問,只靠自己苦練,既不科學,更談不上心理素質,只期望「一朝出名天下知」,體育官們說大話、說空話,教練們壟斷選手,視為資產,選手們坐井觀天,固步自封;難怪幾十年前我們還可以力拼日韓,現在則淪落到和香港、新加坡(“我們笑人家鼻屎大的國家”,記得嗎?)平起平坐了,再加上成績愈差愈乏人支持,企業界和媒體就更提不起興趣來協助做紮根的動力,當然往後的表現就江河日下了。
丟臉丟一次就要學到教訓,丟臉丟到麻痺了,沒感覺了,那就真可怕了。
在電視上倫敦正興高采烈地慶祝奧運閉幕,我們是不是在嘆氣聲中也該立下真正改革進步的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