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在一連串傷神、傷心的旅程結束後,回到了溫馨的家;連接著又是颱風和暴雨,身體、精神的負擔和損耗都達到了臨界值。這一個月以來,許多朋友給我的幫助、支持和鼓勵,我都銘感五內,還記得在弟弟家抱著那醰冰冷的骨灰,定定神才能接受他已離我遠去的事實。木然的參加葬禮,看他入土,被一鏟一鏟的掩埋,隔絕了兩個世界,我不再有來自他的訊息,他的音訊永遠的斷了,我也只能盡力勸告傷慟的老父:他已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別再掛戀那麼多了;死者已矣,我們還要勇敢地走下去,西諺說(and life still goes on…)就是這個道理。心繫我弟,只好說:緣起緣滅,一路好走。
從美國直接飛回台北,沒有稍事休息就直接趕赴香港,帶著學生、好友參訪了港、圳(深圳)、澳三地,在旅途中我明知道朋友們都呵護我、容忍我,我也儘量的跟大家打成一片,但到了晚上我就靜靜的退縮到自己的房間,生理上調適時差,心理上舔舐心情的動盪起伏,我知道我真的很不應該如此的‘離群索居’,但又莫奈何。
這一陣子,最能安撫我因私、因公而心神俱疲的狀態的,只是那小小的ipad裏面的音樂,尤其是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的第四樂章-合唱的部份,也就是舉世聞名的‘歡樂頌’(Ode to Joy),它是貝多芬採用德國大詩人席勒(Schiller, 1759-1805)的詩篇,再由貝翁修改、譜曲而成,當男低音以雄渾的氣勢唱出:‘啊,朋友,何必老調重彈,還是讓我們的歌聲,﹛合成歡樂的合唱、歡樂、歡樂!’那優美的主旋律立刻帶動了聆聽者渴望被拯救的靈魂,而當大合唱碰然而爆發時,你(妳)的靈魂得到了完整的救贖與洗滌,也難怪這天籟般的作品,到最後甚至於被選為全世界最大的經濟體,也是政治上將來走向一個歐洲國的第一步-歐洲聯盟(European Union, EU)的盟歌。如果您心情低落、或者是心傷難抑,都可以試試這帖良藥,相信您在YouTube裏找到的美麗音符會給您帶來莫大的撫慰的。
歡樂頌’之後,我又找到了日本名歌手長淵剛(Tsuyoshi Nagabuchi)膾炙人口的那首‘乾杯’(Kanpai)做配菜,它像‘大吟釀’般的溫暖、豪邁,難怪從1988年問世以來,已成為扶桑島國不論婚禮或畢業時必唱的‘國歌’了。姜育恆翻唱成‘跟往事乾杯’,但詞中意境已大為走樣,而豪邁則遠不如多才多藝的原唱者。
我心哀傷,惟鼓琴與天籟可解。
信手塗來,請君勿怪,失禮、失禮。
新的學期又要開始了,大家課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