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件事應該也有六、七年的時間了,那天,我在成功大學光復校區勝利路的側門,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外國男孩,他衣衫樸素、垂頭喪氣,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顆樹下躱避炙熱的陽光,看到迎面走來的我,他馬上站起身來,很靦腆的走過來,用不純熟的英語問我某個處室下午幾點會上班、地點在哪裏…。我回答了他的問題,用英文反問他從哪兒來,他囁嚅着說來自歐洲某國,一個人到台灣,希望能儘快申請到獎學金,因為帶的錢幾乎已用光了,我們用他的母語愉快的聊了起來,離開的時候我祝他好運,告訴他要好好讀書,也給了他我研究室的電話號碼,囑咐他有困難我會提供意見;一轉眼好幾個月過去了,等到我再看到這位外國年輕人的時候,地點在台南後火車站的門口,他騎着一輛嶄新的機車,後面載着一個很‘辣’的本地妹,衣着光鮮入時,他也認出了我,我問他現在過得怎麼樣、現在幹嘛?他很豪邁地用英文講(還是有很重的某國口音)‘I am teaching English’,說完油門一加,絶塵而去,留下了陷入深思(到底哪家小孩這麼倒霉被如此‘良師’教到?)的我。
最近,有關外國人,尤其是所謂‘英文老師’和‘外籍學生’的好幾起社會事件漸漸在報端引起了注意,林克穎(英籍)撞死人肇事潛逃,加拿大籍‘教師’醉後家暴成習,號稱‘王子’的土耳其籍留學生王凱傑涉嫌非禮台灣好多人…這帶來了一個蠻值得省思的議題;那就是:台灣是不是太放縱一些素質不好、品行不端的外國人,在我們的國境內以近似擁有特權的形式作出不合宜、不禮貎的行為舉止,甚至對我們純樸的社會風氣帶來不良的影響,恕我坦白以道:由於台灣對長久居留的吸引力不夠,高等技術性職務對外人的限制太多,薪酬不理想,住居環境狹促、國際化程度不佳等原因,早就無法吸引外籍真正的人才來台就業,相反的,香港、新加坡、日本、南韓,及至於大陸都比我們具有優勢,也比我們積極,而台灣這兩年從上到下所呼喊的‘國際化’、‘全球化’也就僅止於送小孩上英語幼稚園、英語補習班,任由不知從哪裏來,也不知他(她)們的教育水準、程度的一群碧眼兒、金髮女為了賺‘不拿白不拿’的錢去‘教學’了。天哪,英語也是有所謂的標準發音的,一口標準的白領紐約腔、温士頓腔,甚至是被認為沒什麼水準的加州腔都還算是及格(當然最高級的仍然是所謂‘國王的英文’-King’s English),等到田納西、肯塔基、德州腔都來了,也就意味着你家小朋友說英文的時候,就像一開口就是山東腔、湖南腔、四川腔的國語,那更別提澳洲腔、紐西蘭腔、加拿大法語區腔,而南非腔、印度腔…則幾乎令人不忍卒聞!更別提語文中應學習到的禮儀與文化素養囉。台灣的外語補習班居然荒謬到讓我那ABC出身,讀哈佛研究所又會講國語的外甥女教學時拿次等薪資,而硬是把一堆連高中畢業與否都不知道的‘背包客’奉若神明,我們除了浩歎,也惟有希望業者拿出點良心和教育行政當局多想點辦法好好管管了。
另外就是我們的社會由於歷史、經濟與文化的因素,‘崇洋媚外’已成為社會的主流風氣,只要是外國人,如果不懂得潔身自愛,便常會佔許多我國人的便宜,我們一來溝通能力有限,二來多少有‘少惹麻煩’、‘來者是客’的阿Q精神、三來少數人還有‘擁洋自重’,‘我有辦法’的扭曲心理,縱容外人的不雅、不當,甚至不法的行為,‘寵壞’了這些國際友人中,一些比較不知自制自省的份子。我曾在公共場合看見外人對國人惡言相向,也曾遇見不尊重本地女伴,公開‘上下其手’的外國居留者,或是在公開場合大聲咆哮的,我都會‘管閒事’勸告或喝止他們,我也曾在成大,多次對穿着邋遢的外籍生和藹開導大學是需要被尊敬的學術殿堂,要有一定的穿着規範(dressing code),自己代表着自己的國家和文化,要做好‘國民大使’(national ambassador)的工作,才能得到尊重。其實只要切中錯誤、舉止得宜,這些外國朋友也都會敬謹受教的,即使用中文(他們在台灣當然該學中文),效果也會不錯的。
‘人必自重而後人恆重之’,是天下的至理,倒是我們有少數人不正確的心態是該改一改了,好客人是良師益友,要珍惜,‘奥客’可要請大家一齊提醒和糾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