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因為出了一趟遠門,耽誤了每週一次悄悄話的寫作,有同學特別問起此事,才驚覺每個禮拜所寫下的這些話語還真有人看,欣喜之餘也益發惕勵自己要好好寫。本來這星期應該順著前兩週的‘赤嵌吾鄉’系列繼續寫下去,但是看看最近國內的媒體,無論是報紙或電視都在二十四小時持續不斷、滿坑滿谷的都在報導立法院的服貿衝突,太陽花學運…這些引人注目的話題,自己做為一位大學教授,教的又是管理學,自覺也應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感受與眾位分享,所以只好等下次「再續前緣」來談府城人、府城事了。
首先想要說的,是深深覺得我們的政府對這次事件的處理輕忽在前,溝通不良在後,嚴重低估了人民的情緒與智商。主管經貿與大陸事務部會的官員一直覺得自己很委屈:大小型的說明會己經辦了幾百場,為什麼還落得今天‘牆倒眾人推’的窘境;其實他們有點像被逼著寫功課的小朋友,「功課寫了沒有?」,「寫了!」,這就是標準答案,似乎回答完「寫了」兩個字,就可以交差了,問題在這功課寫完了沒有、寫好了沒有、有沒有用心寫才是重點。政府受全民委托及監督,行政部門權能在握、銜命談判,當然應該掂掂自己的斤兩,在什麼框架下談、怎麼談,談的目標是什麼,怎麼叫滿意怎麼叫不滿意,其標準何在,明明曉得台灣社會對涉及兩岸的事務極度敏感,却不知是拙於溝通或掉以輕心,或許兩者皆有,話講得含糊拙劣,內容則是愈解釋愈紊亂,又讓自己陷入了與學界各說各話的口水戰,也對企業界缺乏主動的邀請應援,再加上政出多門,所言不一,官員只會對著鏡頭講些多少帶有恫嚇意味的空言和官話,這樣會不出事才怪,人說「讀書不一定改變氣質,當了官一定改變氣質」,如果這氣質是變得呆了、變得驕傲了、變得「學問大」了,那焉得不敗。
其次想談的是政府高層,特別是馬總統的領導出了嚴重的問題。馬總統的性格非常有趣,譬如固執、自以為是,於不懂處硬要裝懂…等等都是,我本不才,就以敝國總統最近的表現,發明兩句新成語,搏大家一笑。一個叫'馬耳鹿茸',其義等同於「胡說八道」,「沒常識」,典出他最近發明的鹿茸的出處,例句如「王小華講這句話真是'馬耳鹿茸'」。第二個叫「馬前三問」,代表的意思等同「敷衍了事」,「落荒而逃」,場景發生在立法院被占後,總統府中外記者會上,他洋洋灑灑講了一堆,却在說完後僅草草回答三個問題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式的掉頭離去,留下滿室愕然而後發火的記者們。這個例句可說「李大頭對趙花花的求婚根本就是'馬前三問',是來亂的,完全看不出誠意」。現在的政府高層自總統以下別說為政策辯論了,就連講話清楚、氣氛拿捏得當的都沒有幾個,副秘書長只會在媒體面前抱怨'太陽餅不見了','蛋糕被偷吃了',不也是現實的例子嗎。馬先生自小「做壞事不敢,做好事不行」是出了名的,現在的亂象所顯示出來的無能比貪臧枉法更可怕,人曰現在是「馬朝」,他當「皇帝」,當然該由他負全責。
第三是政客的無恥,這一次又赤裸裸的暴露出來;藍營諸如張慶忠的三十秒闖關,長久的多數脅制,綠營的趁機鬧事,對事件搧風點火,見獵心喜…都讓人看了有「良善人家絕不要讓子弟從政,選舉」的悲涼感受;台灣的政客們,拿出良心讓我們過兩天好日子吧,求求你們。
走筆至此,拉拉雜雜了一堆,您也許要問:那麼還有那些學生,那些年輕人呢?我只想說:年輕人有理想有熱情是好的,代表他們還沒有足夠的狡詐,也代表這個社會還有人談美好的抽象價值,二十年前,我曾親耳聽一位出身台南,李登輝先生的親信,啣黨主席、總統特使的双重身份南下,公開說出「國民黨不需要理想」的讕言時,我就知道國民黨已經完了…,我們可說其實今日的兩黨都已到了最低的迴蕩點。今天的年輕人鬧點事,只要大致不離譜,歷練歷練也好,可是該回學校讀書時,就快點回來吧,老師在教室等著你們!祝你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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