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領導（二）－馬英九的外交成績單

馬英九先生擔任中華民國的總統前後長達八年，我們從八年施政的軌跡上可以清楚看出馬氏領導各方面的特色與成敗。 平心而論，誠如我在上一篇悄悄話裡所指出，這一位‘不沾鍋’總統的政績的確是乏善可陳，八年不是一段短日子，如果戰戰兢兢、廣求民瘼、勵精圖治、拔擢人才，大刀闊斧的幹，是很可以做出一番大事的；尤其是適逢前總統弊案叢生，馬氏挾選舉獲勝的雷霆萬鈞之勢，本可以乘勝追擊，替台灣方方面面所承受的困難一一找出解答之道，成萬世千秋之功，不遺留後繼者以難題與困局，然而由於他的欠缺遠見與格局，性格上剛愎自用，沒有人才的凝聚力（被譏為‘照著鏡子找人’），缺乏核心團隊與執行力，到最後是明明好好的一盤棋偏偏被他走成了‘屎棋’，馬先生還沾沾自喜，若有人批評他，他還會大喊冤枉，真冤嗎？領袖是要講求策畧與遠見佈局的，我與馬英九無怨無仇，惟對他的領導風格、素養與品質非常不敢恭維．屢次透過他身邊的一些有機會進言的人士諍諌一些看法，也一去如馬耳東風，只好以‘秉春秋責備賢者’的大義儘量一一指出，一方面是針砭政治人物，為他打個分數，二方面是在蔡英文女士尚未接任之前，儘量以一介公民之心，求治於未來的總統，並且儘量提示在經國大政途徑上的暗礁與險境。 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國的歷任元首就將國防、外交和兩岸關係的管理‘框列’為自己直接操持的區塊，這個慣例根據個人的記憶和手邊的資料，應該是自兩蔣時代就已開始，迄今已有六、七十年的歷史了，這三件事都是國之大事，用古人的用語要「廟算」「朝議」，一點也疏忽不得的。就讓我們先看看馬政府在直接關係台灣與外在世界的接觸上最息息相關的外交方面的表現吧。 我們面對的海峽對岸，其龐大的政權架構中，對台灣最不友善的，一直是外交部與解放軍；偏偏當中國崛起以後，在國家資源的迆助上，也以這兩大單位為最眾所周知，軍事上的兩岸平衡早已失控，外交上對方也一直以‘趕盡殺絕’的方式在與台灣較勁，陳水扁時代有人喊出‘割喉外交’的口號，你挖我一個邦交國，我就挖你兩個，反正比價開支票嘛，最後愕然發現玩不下去了，大陸的邦交國本就遠多於台北，現在買邦交的手筆也豪放到連眼睛都不眨，國際上的大國早挖光了，就連當年被認為立場最不可能改變的南非、南韓、沙烏地阿拉伯都‘變心’了，挖呀挖的，連咱們一直為他們蓋國際機場、蓋總統府、蓋自己都沒有的大體育館的賴索托、查德、波查那、塞內加爾、尼日、哥斯大黎加、多米尼克…等國也一一分手再見，割喉割到自己要斷氣了，馬英九上台後立刻宣布：血流成河的外交戰已經成為過去，鄭重宣告改採「活路外交」政策，意味著由於馬氏相信兩岸關係與互信已趨緩和友好，進入以對話代替對抗的新時代，在此基礎上實施外交休兵，不再進行尖銳而敵對的「支票簿外交（checkbook diplomacy）」，轉而實施以文化、經貿為主的外交路線，乍看之下很有道理，其實這其中卻隱涵著絕大的危機，最主要的有以下幾點： 一、兩岸關係的和緩，到底是一時的現象或永久安定下來要靠雙方的良好互動與溝通，其基礎事實上非常脆弱。 二、兩岸在外交上實力差距太大（邦交國數量之比為172:22），對岸挾財大氣粗，地大物博，軍事強國加聯合國永久理事國之姿早已橫掃五大洲，處處截堵台灣早已成了其外交政策上不可動搖的一塊，大陸前任的外長，也是駐美大使的李肇星（我去年跟他在東京偶遇，還聊了幾句，感想是此人除驕傲外，還殺氣騰騰)）在他最近的一本自傳：說不盡的外交裏就公開指稱台灣問題是中共外交需要應對的最大問題，而他從事外交，每談到台灣，就有一種「悲壯感」，因為「中國還沒有統一」，而台灣問題「最能刺痛中國人的神經」。馬英九沾沾自喜的外交休兵其實並沒有絲毫改變對岸李肇星之流的意志，反而可能鬆弛了我方的努力，該斷的還是斷了（諸如前年的甘比亞），而排隊等着兩岸外交情勢再度緊張時與我再斷的大有人在，一次被挖光也並不是不可能。 三、最近我國優秀的外交耆宿陸以正大使（前駐南非）剛過世，讓人對像陸大使這樣熱愛國家，全力拼鬥（甚至連曼德拉的傳記影片‘打不倒的勇者＇都以相當多內容描述這位和南非國父交往甚密的台灣大使）而能贏得駐在國尊敬，又對自己的國家與使命有強烈責任感的外交官緬懷不已，而凱達格蘭大道上外交部宏偉的大樓內人才陸續凋零，早呈青黃不接，而對自己的文化與國家有着熱愛，深入瞭解又能具有良好學識與經驗‘上得了檯面＇的中青代外交官更日漸稀少，再看看台北官場裏，那些自稱或樂被人稱「大使」者的架子與傲氣（我們什麼時候又有「駐法大使」、「駐德大使」了？他們以「台北代表」的身份其實往往連駐在國的外交部都進不去），其虛驕狂妄之氣更令人担心。如此的外交戰士，當情勢再度丕變時，其表現會如何實在令人擔心，人才是培養出來，而不是夢想出來的。 馬英九總統八年的領導，讓我們在許多方面，包括外交，都睡了長長的一覺，他卻沒有幫國家與人民利用這情勢較和緩的八年做好未來要過苦日子的準備！從系統管理和策畧規劃的角度，我認為他的考試不及格。 這一次（三月八号）的王子濱講座，我們請來了長榮大學的副校長黃伯和教授，為我們講授「信仰之美」，信仰使人無憂，信仰使人無懼，信仰使人在人生道路上走得安穩，大師開講，我們一齊來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