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成功大學美麗的校園,是我從小就最熟悉的地方,我幾乎可以吹吹牛,說我對其中任何的角落都瞭若指掌,原因無他:因為由這一個個分散的校區所組合起來的好大一片美景,從民國四十年代開始,也就是從家父開始任教於成大(民國四十七年台南工學院改制為省立成功大學)以後,我就最喜歡做兩件事:首先是在繁花似錦的校園裏徜徉,其次就是到成大圖書館(現在的K館)去讓自己迷失在書海裏,而最高級的享受則是兩者合一:拿本好書,在今天的勝友書局旁邊的小巷裏,買一杯酸梅冰或橘子汽水(記得當時售價是五角錢),然後在暑假的午後,爬上日治時期所建造的古老大樓(現在工設系系館),豪邁的跨腿坐在二樓的通道穿堂口,一面飲冰,一面看書;稍微倦了,就欣賞正在眼底的大榕樹,和那火紅的鳳凰木,耳中聽的是輕風與蟬鳴,那真是人生無上的享受;羅曼羅蘭、泰戈爾、巴斯特納克、蕭伯納、莊子…,這一大串的名字和他們的作品,就這樣走進了我的腦海中駐留直到今天。
我對閱讀的熱情起始於小學一年級,當老師將ㄅㄆㄇㄈ注音符號教完以後,學習國字的任務就開始了,母親是以極為莊重和喜悅的態度帶我進入了這個新的階段,我覺得母親是以教我去「解開文字的神秘」的心情來引導我;當我發現加註注音符號的兒童讀物原來如此的有趣時,已經注定我變成一個一生不悔的書蟲了。啟蒙之初,有國語日報、「學友」、「新學友」、「東方少年」和香港出版印刷精美的「兒童樂園」,都讓我大開眼界;而能夠逐字唸出來和記得那些鉛字的形狀也成了極大的樂趣,在這裏,我特別要跟大家分享的心得是:每一個喜好閱讀的孩子,後面都需要有熱情支持的父母親;那時後父親身體欠安,輾轉於醫院與病塌之間,母親變成了擎天一柱,要教書、要上班、要張羅一家生計,還要相夫教子,但是我記得,每當我抱著一堆「小人書」追著她要唸給她聽的時候,等著我的却永遠是她慈祥喜悅的笑容。小學一年級上完,我得著全班的第一名,父親帶著我做了一趟難得的台北之旅作為獎勵,我的乾爹周光煕教授給我的禮品是滿滿一袋少年讀物:迪士尼的木偶奇遇記、拿破崙傳、天方夜譚,格林童話…。我為這令人為之目眩的殊遇驚呆了,既而大喜,這些書鞏固了我讀書的興趣,使得其他玩伴的玩具再也燃不起我的好奇與熱情…,(分享一個小秘密,我現在還是喜歡看童話)。
大概到三、四年級,我應該已認得四、五千方塊字了,也開始‘搶’父母親的書來唿圇呑,從父親那時用來打發時間的「情報販子」、「賭國仇城」,到每次派我去租來的臥龍生、還珠樓主…的武俠「巨著」、到「飄」、「咆嘯山莊」、「戰爭與和平」,雜誌方面的「今日世界」、「自由談」、「自由中國」、「拾穗」;我真可以說我是閱讀的‘早慧者’,這一大段‘驚心動魄'的閱讀‘雜歷’,真正使得我眼界大開,開始朝向‘閱讀,並且吸收如海綿'之途邁進,也為我五、六年級開始讀古典「才子書」奠下了基礎。
請不要誤會這種雜菜麵式的閱讀會讓孩子擔誤學業,其實正如以後看到陳之蕃先生所說,連學習能力,別說語文科與史地了,就連數學的理解力也使得喜歡閱讀的孩子在理解與困難解決、邏輯思考方面占了先天的優勢與增強。
從許久以前我就會養成了天天「無書不歡」的習慣,也就是用現在學習上所謂的「大量閱讀」的方式來讀書,讀書開闊了我的世界,使我從小就知道外面有寬廣有趣的天地,各式各樣的人等,幾千年浩瀚的歷史、每一代均有的英雄才子和佳人。正式的教育造就了我的學業與專長,而從小喜歡讀書、尤其是讀‘雜書'(其實後來很欣喜的發現‘開卷有益',許多‘雜學'都派上了用場),使我不致語言乏味,面貌可憎。
多少年來得益於讀書,其實讀書有許多方法與眉角,我後面會再來細數分享於大家。
長榮大學王子濱講座,本學期訂在每星期二下午2:20至5:10分在本校第三教學大樓八樓的階梯教室舉行,下一次(三月二十一日)是由保險業名人富邦戴麗美經理主講‘服務之美',讓職場新人聽完以後瞭解工作的真諦,也讓職場的疲倦者重獲勇氣與新生;屆時歡迎您光臨,長榮大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