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四書,像個武俠小說,也更像對這個社會的期望。黑暗的時代,有人盼望聖君的出現;也有人奮力一擲,開創時代。更有趣的是在那個時空的當下,有人或為英雄,更有大多數的人成為英雄的對立面。不幸的是,大部分的英雄竟受制於君王。我們看到英雄極少可以善終,唯有歷史得以還其公道。操控著命運的,連英雄也無能為力,但這也許是政治上的英雄如此罷。
對於時代的短暫認識,在東方似乎一直都是以朝代為主的;那是一個勝王敗寇的價值觀。可是除此之外呢,能否有更清楚的討論呢?當王安石一路面對著從范仲淹、韓琦、歐陽修、司馬光、蘇東坡……等當代一流的大儒與才氣縱橫的超級A咖;想想,王安石應該也過了精采的一生。然而歷史的回顧,仍是站在所謂的好人這一邊。王安石的新政失敗,似乎無人質疑架構上的失當,或是經濟基礎的謬誤,而僅止於執行手段的不當,抑或用人的誤植。若是如此,那可真是悲劇!當王安石上書宋仁宗,講的就是人才,沒有人才嗎?看看在他對面的,從韓琦至蘇東坡,都是歷史上難得一見的奇才,但卻也無法建立共識。傳統的政治只允許一個頭,或者說一個英雄,其餘都是英雄的陪襯。
時至今日,我們的目標,不再單一;藝術的創作,更是如此。羅丹---赫赫有名的大師,可是在其之前的卡波、巴里、其旁的達路,甚或是敵是情交雜不清的卡蜜兒,或其學生布爾岱勒……,巴黎雕刻的架構,這個城市被公認是藝術之都,就此奠定。不管她的地鐵是如何的不安全,或凶殺案的比例是如何之高,總是個值得去嘗嘗藝術滋味的城市。
藝術的對手,可以撐起各種不同的天地。印象派的諸位畫家,得以從嘲諷的笑話中,逐漸長成影響近代的主流派別。縱使梵谷與高更是如此的情同手足與視如寇讎,終究不須殺得你死我活的。畢卡索與馬諦斯,可以共同享有不同的掌聲。想想我們是否該慶幸至今當代的時空,是允許各個不同領域的頂尖人物出頭的機會,不必固守著”王”的觀感。想想這些英雄人物,必須在正統的王權之下,戰戰競競地過著每一天;郭子儀永遠要深謀遠慮的考量自己是否功高震主。也許我們仍未走出這種世代權威的陰影,於是在那個年代的才子,只要鋒芒盡露,總是無法善終。韓信如此,紀曉嵐亦是。無形的壓力,成為最終的考驗。而是王是寇,上天的一畫,可能才是最後的標準。
今日,我們應該確信的,是可以放棄王道的標準而追求目標。多麼希望製作杏仁茶的不要讓我們擔心在那陣陣的乳香白汁液中,不要有莫名的起雲劑。藝術品能勾起對未來美好的期待,醫學的進展,能讓憾事逐漸減少。在如此的環境下,每個人均應能找到自己的英雄定義,並加以盡情揮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