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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師的悄悄話 | 2016-01-07 | 人氣:1609

‘鳳凰木下吃花生'-談談非洲與我們

  啟蒙的那所小學,靜靜的躲在古都台南的一角,大將軍鄭成功在這兒享用了數百年的香火,夏天就在鄭王祠前斜斜的小街邊怒放的鳳凰木下,除了鬧得不得了的蟬兒,就是那位拿著小木角,謹慎地賣著煮花生的阿伯,媽媽偶爾會去買一點做我這胖兒子的零食,當時我還不曉得這平凡不過的畫面,正代表著我們和遙遠非洲大陸的奇妙鍊結-老伯賣的花生,在‘物種大交換(Grand Exchange)'的過程裏,從原產地的中國走向了世界,而那為赤嵌城帶來一年一度的「焚城之災」的鳳凰樹,卻是遠從萬里之外的非洲馬達加斯加悄悄來訪的稀客,這是長大以後才曉得的一段插曲。

  民國五十年代初,台灣與外界的接觸機會非常少,台南市雖然已有美國軍事單位駐守,但是到底是僅限於他們的工作場所和集中住宿的美軍眷舍,和本地居民是「華、夷分明」,可是有一天,從那一天起,對台南市的歐幾桑、歐巴桑而言,真是個大驚駭(big shock)的開始;因為台南街頭,特別是東門城一帶,出現了好多好多「非我族類」的黑人,東門城到農改場的區域,更成了父老們口中的‘蕃仔會社'(台語)。原來,從1961年開始,中華民國為了要力保聯合國席次,正努力拉攏當時從殖民地紛紛獨立的非洲新興國家,台灣那時後經濟尚未起飛,自己都要仰賴美援,最後心生一計,拿出惟一的壓箱法寶-‘農業技術',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農技外交'(當時的代號是‘前鋒計劃'-‘Vanguard Project')的第一章,成百上千的農學教授、技師、優秀的農村子弟,就此在沈宗瀚、楊繼曾、楊西崑等農業、經濟、外交方面碩彥的號召下,參加了我國派出的幾十支農耕隊,遠赴非洲,把著當地農民的手,將水稻和台灣培育出來的瓜果,從南非喀拉哈利沙漠種到北非利比亞的撒哈拉沙漠,從西非的大西洋種到東非的印度洋濱。他們前仆後繼地踏上征途,為著國家、為著國際友誼,毅然走向那最陌生的遠方,他們中間的許多位(林鼎旺在象牙海岸、栗達在甘比亞、後來的鄒梅在賴比瑞亞…)都殉職在職務所在,永遠沒有回來,而台灣也每年都迎來了數十(最多超過一百)位非洲各國的農業技師,來寶島台灣見學研修。說也好玩,由於我家離他們在台南農改場的住宿地很近,剛學英文的我,每逢周六日,就往那個方向逛,每次總會「揀」幾個黑人朋友聊聊天,他們就是我英語會話的免費老師,其實這批人由於大多是各國政府官員,連留學歐、美的都不在少數,我帶他們逛街、看名勝古跡、購物(那時候台灣的東西對他們而言算得上是‘物美價廉',記得一次買了五把吉他,每把新台幣88元,夠便宜了),還帶他們到家裏坐坐,這樣的國民外交,直到大學還繼續著(他們台北的教學地點在台大農場),許多交換來的各國郵票、貨幣也都還在,可惜的是,從退出聯合國以後,非洲的邦交國數量也每下愈況,到今天只剩三國,想想當年台南SATAT-STATA(中非農技訓綀班)大樓玄關一字排開的三、四十面國旗的浩大氣勢,真讓人不勝感歎!

  幾十年後,今天的台灣,工商企業蓬勃發達,在世界性的工商、民生供應鍊裏,已經佔有不可取代的地位,而非洲也合理的成為今日「新台灣的新英雄」-工商領袖們,可以橫刀立馬的大好戰場,今天的非洲,資源豐富而政治仍然不上軌道,遂成為國際主要勢力的角逐之地,我們並不「謀人之國」,而是誠實的「將本求利、力求雙贏」,我常在想,我們這樣規模的國家,一定要政府民間打成一片、找出老朋友、結交新朋友,追尋更多與非洲友人的共同利益點,而不是某一方面僅有特殊的目的,或追求短暫的目標(如‘撈一票'、‘邦交國數量'、‘資源壟斷'等),走向非洲廣大的天地,以團隊的精神和形態,開拓成功的未來。

  最後,還要點醒大家,即使是今天,非洲各國對台海兩岸的互動仍然非常關心-有時候當然有點討好賣乖的意味。西元二00七、0八年兩岸形勢緊張時,好幾個非洲國家,像貝寧、多哥、幾內亞比索都說要派兵協助中國大陸攻打台灣(您別笑,是真的)!而當時在華盛頓訪問的甘比亞(現在已和台灣斷交)總統則很認真的面告美國總統-他要派軍隊一千人從非洲來協防台灣,您說他們認真不認真?哈哈。台灣可別小看自己喲!

  這個星期,王子濱講座請到了前台鹽及台肥董事長的余光華教授來講「企業倫理」,大師開講必然盛況空前,歡迎您星期五晚上6:30光臨長榮大學來聽這場好演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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